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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知音黄万里:我国著名水利工程专家

2017-04-28 15:49:00 5e

简介:黄万里(1911.8.20—2001.8.27),祖籍为原川沙县(今上海),中国著名水利工程学专家、清华大学教授;1924年入无锡实业学校学习,1927年进入唐山交通大学(现西南交通大学);毕业后1933年任杭江铁路见习工程师,参与江山江铁桥的建造;1934年赴美留学,1935年获得美国康奈尔大学硕士学位,1937年获得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工程博士学位,成为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工程博士学位中国第一人;1945年在南京出任水利部视察工程师;1947年出任甘肃省水利局局长兼总工程师、黄河水利委员会委员;1949年到沈阳,出任东北水利总局顾问;1950年6月回到唐山交通大学任教,1953年被调至清华大学任教;编写了重要的学术专著《洪流估算》和《工程水文学》;2001年8月27日病逝于北京。

2001年8月27日下午3时5分,在清华大学校医院一间简朴的病房,90岁的黄万里先生溘然而逝。生前卧病,90岁高龄的他几番涕泪纵横,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他们没有听我一句话啊!”

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我国著名水利工程专家黄万里,自1937年留学归国起,倾毕生心力于国内大江大河治理。9月4日的追悼会上,他的一位学生告诉记者:在国内水利学界,多年来,黄万里代表着科学家的良心。他当年的助教回忆说,黄先生最大的特点就是为人耿直,敢说敢言,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针对谁,他都是照说不误,有时可以说是口无遮拦。在他对三门峡工程的意见中,这种性格得到了体现。

国家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防汛抗旱办公室副巡视员王井泉坦诚:三峡工程设计时确实没有充分考虑建成后对生态环境的不利影响,同时承认工程对洞庭湖、鄱阳湖等湖泊蓄水也有影响。这是中国水利系统官员首次公开承认三峡工程的设计有失误。

水利工程学科泰斗,但不是院士

在中国,大家都以为,中国科学院院士或者中国工程院院士(现在又有了中国社会科学院院士)都是有学问的人,要是两院院士,那更是不得了。事实是,在中国,很多有学问的科学家,他们就不是院士。例如,原浙江大学校长,后任北京大学校长的马寅初教授,原清华大学水利系黄万里教授,他们都是中国有学问的科学家,但都没有院士的头衔。

黄万里生前曾说过:“我对三峡工程的意见,屡屡上书中央,先后六次,屡挫屡上。我要求中央领导给我30分钟的时间,听我汇报就可以把问题讲清楚,可惜无此机会。当年三门峡还让公开辩论七天,现在没有人和我辩论,杂志上也不刊登我的不同意见,我是看不到三峡建成后的后果了。你们还能看见,帮我记着看看,但愿我的话不要言中,否则损失太大了。”

1957年,黄万里舌战群儒七天,反对建设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难道其他科学家和工程师就不知道泥沙会在水库淤积这个最简单的道理?黄万里被打成右派,失去了教书的权利。1992年后,黄万里六次给中央领导写信,陈述长江三峡大坝工程永不可建的道理。历史已经证明了黄万里在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的观点是正确的。在中国,要做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除了有学问还不够,还要讲真话,不怕政治和学术上的打压,坚持反对错误的决策,甚至要冒着生命的危险。

因势利导治理江河,被打成右派

1957年上半年,三门峡工程即将开工。黄万里在水文课堂上给同学们讲述了他对三门峡工程的看法,一是水库建成后很快将被泥沙淤积,结果是将下游可能的水灾移到上游成为人为的必然灾害。二是所谓“圣人出,黄河清”的说法毫无根据。因为黄河下游河床的造床质为沙土,即使从水库放出的是清水,也要将河床中的沙土挟裹而下。

早在1956年5月,黄万里就向黄河流域规划委员会提出了《对于黄河三门峡水库现行规划方法的意见》。这篇文章刊于《中国水利》1957年第八期,并收入了《三门峡水利枢纽讨论会资料汇编》(1958年4月水利电力部印)。意见书全面否定苏联专家关于三门峡水库的规划,而不是只在个别问题上持不同意见。在反右期间,向一个党支部书记提意见就是“反党”。指名道姓地说邓子恢副总理的报告“不正确”,光这一句话就够右派了。

1958年11月25日,三门峡工程开始黄河截流。1960年6月高坝筑至340米,开始拦洪,同年9月关闸蓄水拦沙,是年潼关以上渭河大淤,淹毁良田80万亩,一个小城被迫撤离。库内的水位在涨,库区的农民一批批挥泪踏上离乡背井之路,正中黄万里的预见。其实,黄万里只是本着科学家的良知,说出了关于黄河及泥沙与三门峡大坝问题的科学的真话,可是他被非民主决策击败了,他成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

于是三门峡工程改建的“两洞四管”方案确立。改建的四条钢管于1966年7月投入运用,增建的两个隧洞分别于1967年8月、1968年8月建成,水库淤积开始减缓,排沙能力依然不足,潼关以上河床“翘尾巴”淤积还在继续。

事实虽证明真理在黄万里一边,但有些人反而迁怒于提出正确意见的黄万里。1961年,黄万里“奉命在密云劳动,与昌黎民工同居同食同劳,所居半自地下掘土筑成。”“文革”中更贬他到三门峡挖厕所以示惩罚。

1964年,黄万里曾有摘掉右派帽子的机会。毛泽东在一次与黄万里的会面中说:“你儿子黄观鸿的诗词我看过了,写得很好,我很爱看”,希望黄万里写个检查,可以顺势“摘帽”。而黄万里上书毛泽东,说三门峡问题其实并无什么高深学问,而1957年三门峡70人会上,除我之外无其他人敢讲真话。请问“国家养仕多年,这是为什么?”

三门峡工程的一切问题和灾难都按黄万里的预言来了。传统文化的惯性却导致一些人要隐瞒真相,歪曲事实,混淆是非。在央视2003年10月31日《经济半小时》节目谈到三门峡竟然歪曲史实只字不提黄万里。其后黄万里之子黄观鸿公布了黄万里生前的控告信并援引《三门峡工程争辩史料》予以批驳。

中国万里江河知音,却未被采纳

1960年9月,三门峡大坝建成,大坝下闸蓄水。工程总投资预算为13亿元,而工程总结算时实际耗资达40亿元。对当时的中国来说,这相当于四十座武汉长江大桥的造价。特别是从1959年以来,中国进入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经济发展出现大倒退,一些农村出现饿死人现象。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三门峡工程跟原子弹试验工程一样,得到中央政府财政上的特别优先保证。

整个三门峡工程造成的损失据估算不下百亿(相当于现在的一千亿以上),还涉及到40多万农民从渭河谷地被迫向宁夏缺水地区移民,其中15万来回迁移十几次,给他们造成了人生中难以想象的惨剧,连国务院派去视察的高官都为之落泪,说:“国家真对不起你们!”

1980年2月26日,在度过了22年半的右派生涯后,黄万里终于获得了右派“改正的决定”。经历了20多年的冤屈镇压,黄万里仍没学会看政治风向表达学术观点。从上三峡大坝的消息传出后,黄万里就先后给众多国家领导人上书,不遗余力地反对在长江三峡上建大坝。

黄万里认为:从自然地理观点,长江大坝拦截水沙流,阻碍江口苏北每年十万亩的造陆运动;淤塞重庆以上河槽,阻断航道,壅塞将漫延到泸州、合川以上,势必毁坏四川坝田。目前测量底水输移率尚缺乏可靠的手段,河工模型动床试验在长期内长段落中尚欠合理基础,只可定性,不能定量,不足以推算长江长期堆积量。故此而论,长江三峡大坝永不可修。如果是为了发电,可在云贵湘鄂赣各省非航道上建大中型电站,它们的单价低、工期短,经济效应比三峡大坝发电要大四倍以上。就流域经济规划而言,也应先修四川盆地边缘山区之坝,如乌江电站等为宜。

1986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决定对三峡工程进行论证,黄万里教授没有被邀请参加工程论证。黄万里数次给中央领导人和政治局,国务院总理、副总理、国家监察部写信,痛述三峡工程的危害。要求中央决策层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述三峡工程永不可建的原因。但是这些信件都泥牛入海无消息。

在既有三门峡和阿斯旺的前车之鉴、国内也存在众多反对意见的背景下,三峡工程议案于1992年被七届人大五次会议以1767票通过,反对177票,弃权664票,赞成票数之少,在人大历史上是空前的。

黄万里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对三门峡的意见不幸言中,痛心疾首,反复叨念:“他们没有听我一句话!” 晚年病重昏迷中喃喃呼出:“三峡!三峡,三峡千万不能上!”2001年8月27日,他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三峡工程竣工,库区清污成本和长江航运成本剧增,已是不争之事实。据三峡工程防汛办提供的气象资料显示:“今年4月份三峡坝区天气复杂和剧烈变化程度为近50年同期所少见”;请看《中国三峡工程报》的报道:“今年4月三峡坝区气候反常。气温并没随夏季的到来逐渐上升,反而呈下降趋势。4月末平均气温不足12摄氏度,4月中旬周边山区还出了较大范围的降雪,月内有3次降温过程,温差升降剧烈、颠倒错位的现象严重。另外,4月份全月降水量为236.5毫米,破坝区近10年降水量最高纪录,破宜昌地区近118年同期降水量最高纪录。”

三峡库区地质环境复杂,暴雨、洪水频发,自古以来就多滑坡。三峡大坝坝址附近区域为坚硬的花岗岩,向上游则多以碎屑岩、碳酸岩为主,包括侏罗纪遗址的粉砂岩。地质容量、环境容量的天然不足,仅国土资源部查明的滑坡就有2490个。近两年我国南北气候反常,2009年重庆地区大雨滂沱,多处发生山体滑坡。这些现象是否与生态上的变异有关,虽有待专家们继续观察论证,恐怕也无须久待。

2009年夏,受长江上游和本地强降雨影响,重庆主要江河水位也普遍上涨,长江寸滩段和嘉陵江等五条中小河流均出现超警戒或保证水位洪水。据当地水文部门监测,8月6日凌晨2时,长江寸滩站洪峰水位达到183.11米,相应流量56700立方米每秒,超警戒水位2.61米。这是2004年以来长江中上游出现的最大一次洪水过程。

强降雨天气导致重庆部分地区引发滑坡泥石流灾害。截至2009年8月5日17时,持续强降雨已致重庆154万人受灾,紧急转移安置12.3万余人,因灾死亡10人,失踪1人……当地因灾直接经济损失6亿8千万元人民币。

应该说,黄万里的主要观点,如果真的去关心,对照事实,应该能够分辨出对还是错,至少知道黄万里讲了什么,没有讲什么。但为什么每逢地质灾害、气候变化,民众就会想到三峡,并抬出了黄万里?这缘于三门峡建设的惨痛教训,以及黄万里那孤寂反抗的身影。

毫无疑问,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实事求是、不畏权威、忧国忧民的黄万里是值得所有中国人敬佩的。




责任编辑: 李颖

标签:电力,水电,水利工程,黄万里,三峡工程